Kyoto

【ES/凛泉】 覆巢

 

  1. 哨兵向导设定

  2. 佣兵pa


————————————————————


“输出信息很容易,引起关注却很难。世界只对自己想要的信息感兴趣,也就是说,信息这东西只能算是普通的资本主义商品……”*


朔间凛月切掉了耳麦中最后一丝声响,他靠在血迹斑斑的铁皮桶后,整个世界安静得可怕。他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哨兵,指尖轻捻从地缝中窜出的罂粟花,嬉笑道,“英联邦阵亡将士纪念日就是要佩戴这玩意儿的吧,你说我现在要不要来佩戴一下纪念自己未来的亡魂?”说着,他的指尖稍稍用力,掐下墨绿色的经脉,将鲜红的花别在了耳廓上。


“小濑,你说我这样是不是很好看?”


“你给我闭嘴!”濑名泉烦躁不堪地握了握拳,克制了几番才抑制住将拳头招呼上去的冲动。他的搭档,名叫朔间凛月的家伙,总是在战场上干些莫名其妙的事。偶尔用信息终端连接流行电台哼唱歌曲,偶尔又是社会论点,随口将死亡扯在嘴边,好似连自己的生命也极其淡漠。


明明只是个感官没有任何特殊之处的普通人,真不明白Leo那家伙为什么要把他们分配为一组。


“听好了,对面现在还有两个哨兵,向导我不是很确定……大约有一个。抑制剂的时间快到了,我的精神屏障还能支撑一分钟,他们就在门口。”濑名泉皱了皱眉,“待会儿我先冲出去引起他们注意,左后方的角落里有个排水口,你瞄准时机从那里逃走,尽快联系总部。”


“那你怎么办?”朔间凛月悠然折下另一枝罂粟,仿佛亲吻情人般轻柔地将怒放的花朵别在了濑名泉的耳边。


“狂躁期够他们受得了,我可没那么弱。”濑名泉不耐烦地打开了朔间凛月的手,“我倒数三秒,三秒后展开行动。”


废弃的植物房内,到处都是由锈迹与血迹覆盖的铁架实验台。老式手术刀、镊子、药水瓶等凌乱地散落一地。苯、乙醚、氰化氢……各类化学药剂混合出刺鼻的气味,这对通感敏锐的哨兵本就是一种折磨。他们的所在地曾是非法生物研究的场所,一切都揉杂着死亡与腥臭的色彩,唯有清冷的月光透过脏兮兮的玻璃窗照耀地面,为盛放的鲜花镀上纯粹的银色光辉,贞洁而又诡秘。


“你说我们身下的地板撬开会不会有尸体?”朔间凛月突如其来的问题成功让濑名泉停留在了“二”这个数字上。


“第一次世界大战最惨烈的战场法兰德斯盛开着罂粟,红罂粟代表了壕沟中的鲜血。”朔间凛月凑近濑名泉,深深凝望对方的双眼,“是时候让这里铺满鲜血了,不过你可能需要重新认识一下我。”他趁濑名泉愣神的一瞬间,咬住了对方的唇。


“小濑,我是向导。”




>>>




濑名泉整整一周没有理会朔间凛月。


不仅仅源于临时结合可以清晰地知道对方的想法、意图,他无比清楚地记得唇上的小尖牙厮磨的酥麻感及濡湿的触感,然后朔间凛月冰冷的舌便钻了进来,无比灵活地缠绕住他的,唇齿缠绵。


与此同时,对方的思维触手轻柔地侵入了他的精神系,用“侵入”这个词或许并不太恰当,因为他居然没有半点抵触地接纳了对方。他与朔间凛月共享彼此的通感,他奇异地发现朔间凛月的视野比他的更广阔……精神力,不,他绝对不承认朔间凛月的精神力也比他更强。


他仍然能够感觉当时奇妙的画面,原本身处于黑暗中的他主要靠声音和对手发出的扰乱指令来掌控现场,偏偏朔间凛月的视野无需他使用原本的一切,所有的信息自动汇聚在他的精神系里,还是经由过滤的、温和的现场反馈。


该死的,他竟然无比怀念那种被妥帖疏导的感觉。


任务在朔间凛月的指引下完美地完成,回到基地后那家伙别在他耳朵上的罂粟花在剧烈的激斗中居然该死地没掉。同期的伙伴们看见他的打扮肆意地取笑了一番再是纷纷拉住他的手留影,说是颇有点鲜花美人的意思。去他们的美人,濑名泉气得差点进入狂躁状态,还是朔间凛月重新抵住了他的额头,思维触手熟练地缠绕住他的,一点一点梳理他炸毛般的精神系。这下好了,两个佩戴鲜花的美人额头抵着额头,咔嚓一声,彼此的合照被完满地保存在了任务档案中。说起朔间凛月,他似乎全把取笑当作了夸奖,还挺开心的。


现在,濑名泉手中攥着在基地中广为流传的合照,新的任务已经输送到了他的信息接收端,该不该去找朔间凛月,这是个好问题。他烦躁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最后又觉得自己这副爱恨纠结的模样根本不像个哨兵,反而有点JK。这个认知让濑名泉又差点陷入狂躁状态,天晓得他有多气愤,总而言之,全部都是朔间凛月的错。


在濑名泉的佣兵生涯里,虽然他的体质敏感经常会对抑制剂产生不良反应,但这并不是他接受向导的理由。他历来对向导这玩意儿有点嗤之以鼻,“我的思维凭什么由你们来疏导”,这种既骄傲又致命的想法也幸亏濑名泉算是哨兵中的佼佼者。就好似一把千百次被人们尝试想要折断的剑,偏偏他坚韧不屈,总能打起精神来抵抗一切。


朔间凛月静默地站立在门外,他把玩着手中的小刀,上下翻飞。向导这种产物在伦敦塔那几位的眼里大抵就是产业链里的商品,仿佛受到古典体制驯养出来的女子们,被要求了种种美德,首当其冲的便是温驯,对塔内指令及伴侣的要求绝对服从。


朔间凛月并非刻意隐瞒身份,对于想做就能做到的朔间血统来说,血脉隐藏这一天赋在嗅到外界探知时自然而然地启用。吸血鬼的生命太过漫长,他想看看不愿意接受向导的哨兵能做到什么地步,能否达到让他为之狂热……程度。


临时结合的余潮还在,朔间凛月稍一探知就能感受到房内人的心情。他觉得有些好笑,于是输入密码拉开了濑名泉的门。


“喂,你……”


“任务来了,地点在日内瓦。下午三点有一架民用客机,我们还有一个半小时准备。”朔间凛月漫不经心地抛着小刀,动作娴熟得仿佛杂技团演员,刀在升至最高点的刹那被濑名泉猛地抓住,他一手攥着小刀一手拽住朔间凛月的衣领,将他往墙上狠狠一推。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哎,这么粗暴地对待你的向导可不好喔?还是说你好奇我怎么知道你的密码吗?啊,那位游木真向导的生日,全基地的人大概都知道吧。”朔间凛月不慌不忙地伸出右手掰开濑名泉拽在他衣领上的手,再一根一根五指相交,“还是说,你想和我再临时结合一次?小濑?”




>>>




濑名泉沉默地坐在客机上望向玻璃窗外,一望无际的云海,点点璀璨的金光覆于其上,磅礴浩瀚。


朔间凛月盖着薄毯靠在他的肩上睡得香甜,时不时地磨一下小尖牙,那副纯真的嘴脸简直让他怀疑朔间凛月的本质究竟如何。


这种玩味不堪、撩拨挑逗的态度……一切都通过精神网的交触让他全身心地深刻感知。在房内他率先狠狠咬住了朔间凛月的唇,就像是一只不肯低头的困兽,撕咬啃噬,仿佛一场恶斗。


神经元的连接让他再次共享了朔间凛月的五感,窗外草木呼吸的声音被无限放大,秒针咔嚓咔嚓走个不停,他好似都足以感受到大地的鼓动脉律。


多么神奇,朔间凛月的世界。


唾液相溶,他能够尝到巧克力蛋糕的甜腻气息,哨兵素来吃得极为寡淡,他却也没有半点的不适。


就好像,身体在全身心地渴求向导,渴求……朔间凛月。


飞机开始微微颤动,甜美的女声播报着即将要降落的信息,濑名泉拍了拍朔间凛月,示意他醒来。


“唔哇,小濑……”极为撒娇的语气,朔间凛月先是揉了揉眼,再是自然而然地吻了吻濑名泉的嘴角,“啊《日内瓦公约》地,你说我们要是在这里被抓住了总部会很头疼吧?简直像是对整个国际组织的宣战,哼哼~”


“你啊。”濑名泉无奈地按住朔间凛月,将他的碎发撩至耳后,“待会儿记得看清楚点,反正也……临时结合了。配合上绝对没有问题。”


“小濑要不要考虑任务后和我完全标记?我很中意你。”


“还是说,你至今还在幻想着游木真向导?”




>>>




如何评价朔间凛月,那一定是和魔鬼般类似的词汇。


专门戳刺人心中脆弱的点,狠狠揪出来加以玩味,再以诱惑的姿态缓缓捕捉。分明只是个向导,倒像是狩猎者。


朔间凛月平日里的话并不多,在基地其他成员的眼里看来甚至有点社交障碍,太过于淡漠的性格,偏偏对于他倒是格外热忱?专一性能算是魔鬼的优点么,濑名泉嘲讽地想。


这次的任务非常棘手,日内瓦著名的湖上大喷泉下隐藏了一个秘密实验室,研究内容不得而知,似乎针对于海洋生物和人类的结合,情报来源异常模糊。


他们需要做的,就是将实验室的研究成果窃取出来交给总部。


似乎仅仅将罪恶的产物偷窃给另一方,并非充满正义使命感地毁灭实验体,这其中的利益链条濑名泉懒得去分析,他只是个佣兵,佣兵只为自己所需而活。


十年的佣兵生涯可以换取伦敦塔所限制的自由。


“国家具有无谬性,源自圣经无谬说,是圣经中有关教理和道德的论述,意指不会有错误的引导。”*朔间凛月调试着信息接收端,“于是国家将上不了台面的流程合法化,形成产业链一样的产物,我们就是其中的一份子。”


“如果你是《浮士德》里的魔鬼,讲真挺失败的。”濑名泉换上较为轻薄的装备,“太聒噪了。”


“诶,小濑嫌弃我。多听老人家讲话有好处喔。”朔间凛月将锋利的短刀插入皮靴,“明明在我这里可以更早地获得自由?”


“完全标记?”濑名泉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般讽刺道,“那样的自由比伦敦塔承诺的更无聊。”


“这次任务结束后我会向总部申请更换搭档。”




>>>




张开神经网,一共有三对哨兵向导正在轮回巡视。


濑名泉朝朔间凛月打了个手势,临时结合的缘故让他们轻而易举地掌握对方的想法。兵分两路,濑名泉并不想和朔间凛月一起作战。


如果说朔间凛月的诱惑是一片沼泽,那么濑名泉已经成功地被朔间凛月拖下了其中。只是他并不买帐,哪怕代价是更深地陷入,他也想要解开套牢在他身上的枷锁。


朔间凛月也不勉强,点点头便向左边攻去。仿佛优雅的猫般毫无声息地踩在玻璃铸造的地面上,朔间凛月先用血脉潜伏接近敌对势力,再达到一个足够近的点后,迅速发动精神攻击。匕首随着他奔跑的动作被提入手中,白光闪过,刀尖噗嗤刺入血肉,朔间凛月扶住昏迷过去的躯体,缓缓放下。


第一个哨兵带着惊骇的表情被放倒在地面,他的向导立刻张开精神防御。那是个很年轻的女孩,能力十分出色。


朔间凛月漫不经心地向前,他抬头望了一眼监控摄像,转而向主控室走去。


除了逃跑的向导,接下来道路竟出奇地顺畅,毫无阻碍。朔间凛月一路通行到主控室的大门前,打开了门旁的通讯器。


“啊,果然是……兄长的朋友。”


在濑名泉历经的所有战斗中,他向来贯彻自己的信条——全力地将枪瞄准敌人耗尽最后一颗子弹不留遗憾。用Leo的话来说,之后的事,谁管它呢?至于矛盾踌躇的地方,都见但丁的亡魂去吧。


然而濑名泉第一次有了踌躇之感。


嘴上说着不在意要换搭档,可当朔间凛月通感消失的一刹那,他竟没有来由地觉得心慌。


那家伙……不会出事了吧。


心下的慌乱随着他抛出的信号仿若石沉大海般没有回应而愈加浓烈。这种慌乱刺激了神经元,濑名泉只想要速战速决掉眼前的障碍快点去找朔间凛月。


对面的哨兵向导本就是完全结合,一攻一防之间配合得天衣无缝,竟让濑名泉抓不到攻击的缝隙。濑名泉从口袋中摸出一罐兴奋药剂直接往手臂打了下去。彻底堕入狂躁期前,他的脑中闪过朔间凛月恣意的脸庞。


如果不是那么聒噪的话,那家伙的脸他还是挺喜欢的,真的。




>>>




“我的大海朋友们很漂亮吧,它们都非常可爱呢。”深海奏汰微笑着摇晃身躯一一向朔间凛月介绍,“弟弟君感觉如何?”


“唔,关于这个。”朔间凛月眯了眯眼,“联合国有人盯上这里了,我收到任务说要窃走这里的实验体。之后他们应该还会陆续派人来。”


“咦?是这样吗,那就感谢提醒了。”深海奏汰划开主控室的监控,“那位是弟弟君的朋友吗?需要在这里进行治疗吗?”


朔间凛月注视着监控里的濑名泉,陷入狂躁期的濑名泉显然并不好受,攻击的同时对自己的神经元也有很大的负荷。朔间凛月摇了摇头走出主控室,“谢了,他我会自行处理。”


“代我向你哥哥问好,puka~puka♪”


走出主控室的刹那,被切断的通感共享再次连接,喷怒、暴躁、狂乱的情绪一一传递至朔间凛月的神经元里,那种疯狂的情绪一瞬间席卷了朔间凛月。他快速跑至濑名泉的身边,额头抵住他的。


朔间凛月一点也不怀疑再晚一会儿大概这个湖底实验室连带着顶上的大喷泉要一起爆炸。对面的向导在接收到讯息后早就停止了信息扰乱,然而兴奋剂却在濑名泉的血液里高速运转。他的精神系就好像是沙漠里席卷的风暴,沙砾打磨着彼此的神经,需要一颗一颗细细安抚下来,朔间凛月这样想。


“你……你没事?快点离……我……”


是啊,我没事。朔间凛月在心里回答道。他捉住濑名泉不断推搡他的手,构筑了精神屏障以免暴怒的信息素外泄引起不良反应。他低下头,再次封缄了濑名泉干燥的唇。


可是你有事,我得给你治。




>>>




七年后。


朔间凛月撩开白色的窗纱,夜晚的日内瓦总是格外宁静。群星描绘着天鹅绒般的夜幕,整个小镇都在熟睡,濑名泉也不例外。


七年前的日内瓦任务后,他销毁了信息接收端抹去了他和濑名泉的一切信息。只要濑名泉醒来想离开,那么便能作为一个自由人离开。他不喜欢勉强或者强迫他人的心绪,既然对方并不接受,那么他继续追逐就是。


然而濑名泉只是一言不发地回到了伦敦塔,说是对一位离去友人的承诺,好像当初就是那位友人把他们分配为一组的?听说曾经是首席哨兵。总而言之濑名泉当满了整整十年的佣兵才彻底离开塔内。


在第七年的一个夜晚他和濑名泉彻底结合了。他仍然记得那时候的濑名泉有些紧张,还认为哨兵应该在上面。然而他的身体早就软得煮熟的虾没有什么区别,泛着粉红的色泽,下面潮湿得一塌糊涂,一推就倒。


进入的时候濑名泉好像有点疼,然而彼此精神系的交融狂潮带给人的震撼大过了一切。那种感觉就好像巨大的将来和巨大的过去一起粉碎,历经黑夜白日的悟道,两个人只拥有彼此,与世界的关联仅有彼此。


现在这样就很好。朔间凛月将窗户关小了一些,他转过身,重新拢了拢濑名泉身上的被子。


他们还有很长时间。




【Fin】




p.s.*部分源于《屠杀器官》

“——贯彻着自己的信条,全力地、不计后果地,将枪瞄准敌人,耗尽最后一颗子弹不留遗憾。至于之后的事,谁管它呢。至于矛盾踌躇的地方,都见鬼去吧。 ”

“直到我那巨大的将来、将我巨大的过去粉碎为止”源于《hellsing》

因为奏汰君和栗子并没有什么接触……?所以称呼是我捏造的,如果有什么问题请提出我会修改的!感谢!




评论(22)

热度(431)

  1. 共28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